12 歲的林小滿在點球前助跑時，胸口突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。他一頭栽倒在球門前，視線漸漸模糊 —— 這個剛被市體校選中的足球苗子，還不知道心臟裡那道 0.8cm 的室間隔缺損，已悄然撕裂了他的運動夢想。
省醫院的診斷治療建議書攤在茶几上，林父的指腹反復摩挲著 "胸骨劈開 + 體外循環" 那幾個字。要是經歷這麼大的手術損傷，兒子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。照片裡小滿躍起頭球的身影，與醫生那句 "術後不建議劇烈運動" 形成殘酷對照。小滿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，撕爛了新買的球衣。
爸爸帶著小滿輾轉找到北京京都兒童醫院心胸外科楊學勇主任，此時心臟雜音已進展到 4 級。"右側腋下 3cm 手術切口，不用斷肋骨。" 楊學勇指著 CT 影像說道，"但主動脈瓣反流中度，需要術中成形，體外循環可控制在 90 分鐘內。" 3cm 的切開就能完成手術？這句話讓小滿黯淡的眼神突然亮起起來，他攥緊父親的衣角，腳趾頭不自主地活動起來，也許我還能行。
手術前一天，楊學勇主任帶著畫有心臟解剖圖的足球來看他："這個位置的缺損，我們用 3.5mm 牽開器剛好能暴露。" 他用馬克筆在小滿胸口畫了道弧線，"比你球鞋的鞋帶孔間距還短。"
術後第五天，小滿試著下床時，繃帶下的疤痕像條淡紅色的蚯蚓。楊學勇主任檢查完傷口，把那個特製足球送給他："三個月後先慢跑看看吧，半年復查射血分數值能維持在 60% 以上，才能重返球場。"
康復訓練的日子裡，小滿總帶著楊主任送的這個足球。從兩百米氣喘吁吁，到能繞著操場跑五圈，汗水一次次浸透他的訓練服。第一次復查，楊學勇看著報告說："左室舒末徑 45mm，射血分數 68%。足球少年，你可以歸隊了。"
今年春天的青少年聯賽上，穿 10 號球衣的小滿在終場前踢入一個制勝球。他激動地掀起球衣慶祝時，那道僅有 3cm 的手術疤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。看台上，林父點開手機裡楊學勇主任發來的復查報告，目光在 "一切正常" 四個字上停留了很久。
頒獎儀式的國歌響起時，小滿又悄悄摸了摸這個對他意味深長的小小疤痕。風掠過綠茵場，帶著青草的氣息，少年的足球夢想，終將跟著心跳重新啟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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